如果不相信自我的话,我连走下床铺的那一步都走不出,但如果切实地相信了,我的骨髓深处就会涌起一切濒死之人的想法——恐惧,绝望,疑惑和悲伤,同时还有深深的相信,事到如今和我的白细胞,血液和骨骼,我的肌肉,皮肤和毛发一并茁壮生长着的那份盲目而无法驱散的确信。我要怎么说服这掷骰子的神明,我的相信太过脆弱而明亮,像玻璃的油灯,我失了它就无法生存?我要怎么向寄宿在我影子里的,来自他人的信任和依赖诉说我的孤苦和无助,当他们什么也帮不上?我要怎么向我的灯忏悔,我一秒都在希望它被砸碎,这样我的一切软弱和恶俗就会得到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