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记得小时候听我的母亲说她曾经看过人们驱赶被认为是四害之一的麻雀,她住的地方离一座小岛只需要坐五分钟的船,借助着海水流过的这段距离,岛上和岸上的人们同时大声敲起锅碗瓢盆,于是麻雀受惊,飞离陆地,但因为另一边的岸上也全是恐怖的巨响,所以最后麻雀会死于无法落地的筋疲力竭,顺着水流被冲走。我一直不晓得这段话到底可不可信,因为听起来似乎非常合理但同时又荒唐得让人头皮发麻。这个故事逐渐和我读过的所有关于牺牲的传奇缓慢重合,我不敢贸然解读任何一部分,而显然每一部分都很值得大书特书,它开始变成一种捉摸不定的神话,并且往后一切殉道者的形象都在我的大脑里逐渐变成一只坠入海水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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