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如果我所谓的创造力真的存在,今晚它一定和所有盘旋在空气里的孤魂碎片,和摇摆不定的怨恨、热爱与悲伤一并狂欢,就在我家的楼上,开着很大声但我听不清节拍的音乐,一群人又叫又闹,水蒸气那样融化进彼此,奶油那样由坚定变成香甜油腻地动摇着,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庆祝什么或者哀叹什么,也不好穿着睡衣上楼去敲敲门,问它们,哎,我能参加吗?于是隔着天花板和我的胸口,我像偷窥狂一样揣测它们,试图用我已知的语言追捕它们,但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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