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我已经没有任何想要说的话了”有的时候会这样想,我所确切知道的一切都已经被讲过了,就算写新的东西还是能从每一个角色的脸上看到自己的脸,看到那些曾经影响了我的人的脸,因此恐惧和焦虑,甚至幻想自己将脸揭下来,要把这些已经定型的肌肉和皮肤统统破坏,想忘掉自己所已知的一切,才可以在写东西的不会碰到隐形的壁垒,不会被现实存在的我的人生和特质所圈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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