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要过生日了,有点担心自己,和一年前好像也没什么哪怕是值得自信起来的改变,一如既往又乖戾又孤僻,写东西的方面似乎也没有什么进步,没能读到真正启发性的新作品,自己更是写不出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一年,也即将以这种黏糊糊的状态走向下一年。愿望的话多到难以罗列,既想让自己更重视自己的感受和观点,又想告诫自己不要放任情绪失控,既想说要更温柔更可靠,又想让自己在想发怒的时候认真发怒,既想成为值得信赖的成人,又告诉自己“我还是不知好歹的青少年,有些话我必须说”,既想借着父母的关照稍微多走朝理想多走几步,又想奉劝自己早点把不喜欢的专业好好当回事然后全情投入,总之多到不可思议,也没有任何一个抱着能够实现的期待,如果有几岁就能许几个愿望,我说不定还真能用光这额度。

因为认为自己不够优秀而连收朋友的生日礼物都感到愧疚和不安,这样愚蠢的想法或许已经算是举世无双了,我自己对于自己不值得信赖和期待可是有相当的自知之明,即使这样我身边的人也依旧包容我从幼年到今天的一切傲慢和愚蠢,和父母的血缘不同,他们随时都能离开,对此我只能无声地感谢着,暗暗把他们的愿望也算作我自己的愿望,对着星宿许下愿望,然后迈开腿去,张开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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