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大概小学的时候曾这样和要好的朋友玩过:关上房间门,拿出所有有趣的东西:玩偶,枕头,漂亮的自动笔,八音盒,把窗帘拉上,两个小女孩于是在床上绘声绘色地编起短剧,有时候自己演,有时候让玩偶们代劳,把这人的裙子给那人换上,只要合脚鞋子就是共用的,自己的头绳和发夹有时候也给玩偶戴上,当成腰带或者魔法信物,大了芭比三倍的猫玩偶其实是她的宠物,粉色的八音盒是关押犯人的囚笼,白昼和黑夜走到尽头就在床上站起来拍月亮形状的吊灯,整间房子的光被撞得破碎,海浪是被子,枕头是山峦也是峭壁,总之玩法太多了,最神奇的莫过于我们编的故事都没打过底稿,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接下来,演得千奇百怪但倒也顺利无比,有时候实在有分歧就压低声音,怕被玩偶听到那样对一下底稿,具体演过什么都不太记得了,无外乎是甜腻的爱情故事,关于魔法啦,人鱼啦,偶尔混进去一两个侠客和忍者吧,根本没有所谓韵律和含义,单纯就是故事,而且因为是两人一起编所以不知道走向,能这样玩到天昏地暗。我大概再也没有这样快乐又不负责地编过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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