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咀嚼他人,甚至只是虚拟人物的悲伤,愤怒,悔恨和死亡,为此愉快和自我满足,这该是多么不通人性的理解?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把自己自一切同类和前辈的痛苦中剥离出去?如果喝着特洛伊城墙里及膝的血长大,嚼过不少夜幕里烛火前碎裂的恋慕,替刀光剑影的背叛和复仇起立鼓掌,为此喝彩,赞美它们,以戏剧去对待它们,这心脏是不是早就坚硬得没有一丝缝能灌进清水和岩浆?我该是多么狂妄和残忍,去挖那些影子心尖的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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