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我害怕子弹?我害怕刀刃?不,我是刀刃本身,我是钢铁的子孙,我有所罗门王的指环,唱鸟雀虫鱼的民谣,万物是我的伴侣,因我也是他们的姐妹;我身后是千万个和我一样孤苦的灵魂,一支铜铸的军队,他们吐着水汽,唱着战歌,你听不见吗?你难道看不见风掘起黄砂,那正是他们的战马回到了主人们浴血的战场,你难道看不见流星落在地上,像每一个母亲流下的眼泪?你剜去自己的眼耳,只留下口鼻来进食,那么好吧,我要把你的骨头削成笛子,给我的子女驱散每晚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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