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老实说我会怀疑小说到底要表现什么,如果你只是为了传达一种观念,为什么不用社论?为什么不用逻辑和实例证明?如果你只是要表现一种韵律,为什么不用音乐?如果只是一种画面和气氛,为什么不是雕塑和绘画?如果是一个故事,那这个虚构的故事到底目的是什么,它同现实到底区别在何处,优越在何处,以至于你要费尽心思把它依附在文字上创作出来。我自认为所有艺术的母题都是共情,都是关于同情和爱,我在想或许这是小说能做得最好的事情之一吧,和人类说谎成性的习性大概也有关,抽象的思考一旦开始就意味着知道其它的可能性,也就意味着有还没发生或者不可能发生的故事吧,我觉得这可能是小说诞生的契机……我们是不是已经不需要小说去表达共情了,如果这样想的话?小说难道只是普通的游说,一种精炼过的虚构现实?我一直在这样想,也根本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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