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其实我对现代艺术的一切依旧动摇着,如果一种东西需要三份文凭才能看懂,需要相信颜料和抽象同自由相关联,不是任何人都能读懂的,那么是否就是失败的,是否就是背叛了人类,但所谓艺术和人类真的有初衷吗?人类存在所谓创作的,最原始最“天真”最野蛮的意义吗?当原始人在石壁上创造出历史上第一幅画的时候,当那头红褐色的野牛被涂上去的时候,它象征着什么吗?它是向往,恐惧还是记载,它知道之后人类将因其生出数不胜数的梦境,将因此互相勾心斗角,流泪和大笑吗?初衷是多么不可靠的事情,多么卑微又无趣的一种美化了的,不存在的轴心:我们进食,排泄,细胞诞生又死去,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吗?我们又何曾有过所谓出生的初衷?一切都是在进行中有了短暂的,不断被更替着的答案和意义,起码我如此相信,也出于幼稚的自大和表达欲将这段话逐字逐句打出来,投进这风暴一样的,永存的每一场梦境之中,暗自祈祷能成为对哪怕一个人而言的那头红色野牛,繁殖出无数其他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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