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那是一场巨大的,难以置信的骤雨,天地被完全地连接到一起,雨就是其中咆哮的阶梯,每一级阶梯都在诞生的瞬间毁灭,从天空垂直坠落,刹那间粉身碎骨,你踏不上其中任何一级,但死和生就贴着你的耳朵呼啸而过,你浑身的汗毛,所有的神经和细胞都能听得见,可我听不到风,看不见路,身旁的伙伴像是人间蒸发,太过粘稠的雨幕把我们之间彻底隔开,我像走在泥潭里,走在海里,或者一场漫长的黑夜里,那场雨灌进我的肺腑,冲进我的脑子,撕开我的皮肤和肌腱,我丢掉了身上所有东西,记不得来时的路和前进的目的地,呼出的热气瞬间就被冷却,伸出的手像是随时要被折断,我忘记了我的伙伴,我的过去,雨水穿过我的脑子,我的耳朵和鼻孔,洗涮了我的记忆,我唯独记得的就是两颗星星,它们悬在我的头顶引导我向它们走去,在那场大雨中向我投下了唯一的亮光。我也试过点火,但根本什么都打不着,我的身体里已经拿不出任何一点热量,任何一点不屈服于这场雨的理由了,但那是多么畅快,多么令人难以忘怀的雨,我在它之中第一次捡起了自己被世界拆得四散的身躯,我被强烈地说服着,由我的脊椎,我的每一寸皮肤,我痛苦的肺腔和混沌的思维说服了我还活着的事实,我从混乱的世界中真正地诞生了。我要再次见到那两颗星星,我要捣烂它们,让它们再次用雨水笼罩我,或者让我成为那场大雨,我祈求不存在的某种至高的真理,让我再次意识到我还活着,因为我已经死了太久太久,以至于除了点燃火焰和拔出刀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明日方舟里新角色炎客的独白,关于他被博士剿灭了小队的段落,我蛮想写一篇他主场的同人,但这段找手感的小摸鱼有点不知道怎么用,或许会用进正文吧,考完试再说了……比起正面描写战场和战斗,我更喜欢用抽象的东西指代,但或许成稿会无比忸怩晦涩,反正看情况吧我得赶紧滚回去背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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