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读正儿八经的书能改变自己,从卑鄙变得高尚?不,不!听着,一切因果逻辑都是源自生物的本能,一切忽视一切重视都是你深处最卑鄙最歹毒的那个部分在不完全燃烧,升起自满和自怜,只要还有一天作为人活着,我们就无法高尚。任何书都是让我们痛苦的,因为我们坐在了镜子前面,越是觉得自己光洁美好就越是糜烂,烂到比泥土更甚,比千万年聚集在一起的腐尸还臭。就算学罗马人把理性刻在脊梁里,你也依旧会是一只为了抢果子能发明长矛刺穿同类的大猩猩!要我说,再喝一轮,操你妈,我就是我,我爱着我,我接受我,没人能接受我,但我能,我敢!”奥洛夫把酒杯砸在桌上。

“要我说,你可是咱们几个里唯一听过历史课的。”朋友们高声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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