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从机场打车回家,司机虽然是仪式性但依旧很热情地问我是不是大学生,学的什么专业,我告诉他我学建筑,他询问我为什么会想读这个。
“就是对建筑感兴趣…”我敷衍地回答他,知道这段对话不出两分钟就要结束。
“是因为喜欢啊!那就很好,读喜欢的课是很幸运的事情。”他很认真地回我。
一瞬间我好想告诉他,我其实比起建筑更喜欢艺术史,比起艺术史更喜欢美术,比起美术更喜欢写作,我想告诉他我会讲奇奇怪怪的故事但学不会用建模软件,看到冰冷巨大的建筑所带来的感动远不如看到一张薄薄的写满字的纸,我想告诉他我建筑主修课分数考得没有选修的艺术史好,想以此逗他笑,我感到无数的字词慌不择路地欲图从我的五孔涌出,我的眼睛,耳膜,鼻孔和嘴唇里都是即将奔涌而出的字词,它们坚硬的笔画硌得我生疼,耳畔划过一串尖锐的白色耳鸣。
我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不问别的什么,我们一路沉默地来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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