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当我说我别无选择,其实我的意思是我没有额外的精神去负担失败后的数落和失望,没有额外的时间供我恢复和重来,没有目光所及的人可供依赖,以及最重要的,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开始。”奥洛夫挑起眉毛,“光活着就要消耗太多的东西,任何一次冒险都是致命的,我们的精神和祖先的肉胎一样,在荒野上赤身裸体。”
“可你自己罗列出来后不觉得其实死胡同没什么说服力?”卢卡斯又喝了一口酒,“其实都是自己设的局,说到底还是'你以为'。”
“是,什么东西都会在变成语言后变薄变利,刀刃一样危险但轻易能被掌控,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奥洛夫笑着回答,没有再争辩什么,认真拨弄起了盘子里的腌橄榄。
“你真的不觉得自己有极限吗?”他在拿叉子压碎那颗灰绿色的软趴趴橄榄时抬起头看向卢卡斯,“你从没觉得困惑和痛苦吗?”
“永远,每一秒。”卢卡斯没有躲开他的眼睛,“因为冒险永远意味着速度,速度意味着较少的思考,我反正一直相信英雄都是被计时器造就的,哎,说白了还是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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