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消多久,瓦西里神父已经明白了,那些把同一真理像讲给上帝本人听那样讲给他听的人,对于他们自己生活的真理却并不了然。在他们数以千计的渺小的、不相一致的、相互敌对的真理后面,影影绰绰地露出一个巨大的、主宰切的真理的模糊轮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真理,都企待着这个真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真理—这个关于上帝、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神秘莫测的命运的巨大真理。

  “25层有火灾!好在及时发现,里面有两个人,没跑出来,就是2506那边,着火的地方,是电热毯起火了,九十岁的妈妈和五十岁的女儿。”等电梯的住户们正在闲聊。

  一方面有些难过,一方面又在狂喜:好漂亮,好漂亮,漂亮的巧合,词句和故事一并拐弯,真好。

  真好?我已经变成两个我了,我不再只是我了,真恶心,没有人味,这时候还想这些——可我还能想什么?她们的惨死确实同我无关,除了抽取些自满和快乐之外还能做什么?可太缺德了,太下贱了,吸收死亡,意淫死亡,贬低和升华死亡都罪不可恕。

  站在挤满了警察的电梯里,我看向镜子,镜子里的我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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